2014年10月31日 星期五

縱然腐朽了也不甘就此化作護土春泥



  因為還有更多可能性,所以積蓄思考的過程只是徒勞。
  空白一片意識之下陡然落下這樣一雨字句在一片靜寧的心湖砸出一圈圈的軒然大波,妳毫無所覺,卻被狠狠敲醒。

  流轉蜜色的淺茶色在一片清明中點亮夜色並不在計畫範圍內,她卻發現疲倦的身體她莫名亢奮的可以——也許不該是那麼說的,因為真正在身體深層湧動的那些不該被正名為任何其他歸類在正向情感的東西。她也只是害怕再次睡著後,眼瞼的背後要面對的那些。
  一片漆黑的這裡沒有別人,縱使如此她仍舊出於習慣──或是本能──的自欺欺人。

  比現實更加甜美、比現實更加殘忍;偏偏與這個既殘酷又美好的世界不同,那麼涇渭分明的。


  她三步併兩步的拽開被子裸足跑在冰冷的地磚上,盡可能的輕盈卻又矛盾的希望全世界都好被自己吵醒;撞開門的力道很大,關上門的反手卻很輕盈,少女大步流星的跳上床,四肢並用的框住棉被底下睡得歪七扭八的青年,在不直接碰觸對方的大前提之下在他身上跳了又跳。
  「吶吶吶吶吶吶!快起來起來起來起來!」

  彈性極佳的床鋪上下彈跳震動,伴著少女不(ㄔㄠ)屈(ㄐㄧˊ)不(ㄈㄢˊ)撓(ㄖㄣˊ)的叫聲,青年毫無意義的呻吟幾聲,作勢伸手拉被蓋住頭頂,幾番使勁卻發現棉被紋絲不動,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撐開眼皮。
  少女蜜棕色的眼睛湊得很近,滿臉的快樂嘴角裂高。乍醒的迷濛讓他沒有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人出現在自己房間不太對,但好歹他還記得現在已經不晚。青年半是抗議半是放棄的把自己瘦長的四隻收近棉被的庇護範圍裡,試圖進行一點點也好的棉薄反對。
  「拜託……現在都幾點了,妳發甚麼神經啊?」

  「發神經就神經吧,也不差這一次了,吶快起來啦!」

  各方面來說任性又自我的可以,某種層面上來說臉皮又尤其厚實的人青年早在開始就注定慘敗。說到底他是很累又很睏的,硬生生被挖起來的脾氣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也就是心一橫的爆氣狀態,青年一把揭開棉被翻身坐起的同時也把少女翻倒在床,滿臉怒容。
  「好了好了我起來了。」

  儘管一片夜色裡視野並不那樣的好,但他還是很快發現少女的眼底沒有如她臉上應有的那份調皮,甚至可以說毫無情緒,口氣不善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要我幹嘛了,這種時間。」他難免暴躁的搔搔頭,和剛剛不一樣的在於對象變成了自己。
  好像一直都忘了少女是這樣的人,不好的一面她從來毫無罣礙的往自己身上一股腦的倒,自己是因為知道才接下這個任務這個身分的,做為騎士。

  在被翻倒的驚愕過後少女恢復了笑。
  「來吧,我剛剛想到了一點東西,需要你幫我忙──」她說,然後扯著青年不由分說的埋頭就走。

  青年也知道那雙眼睛裡估計也還是沒有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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