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23日 星期五

生之為囚

失心瘋


  你聽著身邊人摟著你指著店說要買這個買那個。女孩興奮地像隻小雞唧唧啾啾的蹦蹦跳跳試穿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難以拿 捏無法抉擇最後你一句通通幫我包起來然後出示了一張全世界只有三個人有的黑卡讓亮起來的眼睛不只是店員一對,而是整個店裡的客人都對你投來了或欣羨或嫉妒 的視線。
  不遠處還在穿衣鏡前糾結到底要粉紅色還是鵝黃色的少女渾然不覺。
  好不容易咬緊牙根選了跟那兩件都沒有關係的粉藍色女孩笑的很是開心,抱著那套新得的衣服像是得到全世界一樣快樂。看著這樣容易滿足的女孩你溫著視線近乎疼寵的揉揉女孩軟軟的頭髮,她也親暱的蹭過來任由你把才從美髮店裡整理好的頭搓亂也不生氣。

  「爸,我們接下來去吃點心好不好,17樓有一間店很有名的我一直想來看看。」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著身邊老大不小的女孩,漆黑的瞳孔裡有著縱橫商場十多年培養出來的魄力讓女孩不好意思的吐吐舌,乖乖地依照男人的命令直呼對方的名字。
  聽見自己的名字自那張粉潤的嘴唇裡親暱的吐露,男人緊繃的臉色這才緩了緩,沒有多少意見就領著女孩坐上直達的電梯。

  她也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很怪。
   這個名義上是自己父親的人,有著跟生身的父親同樣的血統,這個人應該是自己血緣上的叔叔。她知道這個人深愛自己的父親到一個怎麼樣癡狂的地步,甚至甘心 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家族就為了給生身父親一片自由的天地。她知道,這個人在自己父親的墳前哭得像個神經病一樣,知道個人為了得到自己的監護權甚至不惜跟 妻子撕破臉跟整個家族做對。
  她知道,這個人想要自己只是為了一種慰藉。

  她知道他永遠不會看見自己注視他的眼睛有著甚麼樣的戀慕。
  她知道這個人……

  「啊,嘴張開!這個超好吃的!你不吃甜對吧!可是這個不甜噢!」
  男人乖乖的張嘴將女孩推到眼前的冰淇淋吞下去。
  看盡一切風霜的眼睛注視著那對眼睛裡的戀慕,沒有說的是他從來就不曾將女孩視作自己最敬愛的哥哥。他只希望這女孩不要忘記她的父親只有一個,那是他的哥哥而不是他。
  他只是他而已。


Fin.

生命之水

樓道裡的塗鴉


  被人丟出樓道的時候他是很不客氣的直接從二樓直接滾到了一樓,鋪上絨毯的階梯摔不死人但也幾乎把他摔的半殘不起,至少對一個喝醉而且是喝得爛醉的人來說這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受到莫大刺激的身體根本沒給他爬起來的時間和機會就一陣腥氣上湧,橫膈膜在也攔不住反覆翻騰的酒被這樣折騰,一點也不給店家面子的就吐在那張看起來很貴的高級絨毯上。最後被人難看的拖出去店外扔在防火巷裡。
  迷糊的視線裡有人擔憂的靠近把人架起,招呼了不少人扛進車裡。
  他最後只記得自己診在誰的一片暖原裡把人吐了一身都是,估計連車子都一起倒楣。

  「這世上明明就沒有天使……」
  醉死的男人迷迷糊糊說了這句囈語,妳知道這是在對店家的樓道標語提出抗議,不過妳們店裡本就打著美女如雲美若天仙天使下凡等等作為招牌,怎麼就對這句話這麼有意見呢。妳脾氣很好的繼續把男人嘴邊穢物拭淨的舉動,一點也不介意這個人才把妳的車妳的人吐的滿身都是。
  早就跟他說過了別來了,畢竟是這樣的場合這樣的個性。
  妳並不怪罪將男人扔出來的店家,也不責怪執意要來找自己的男人。

  「傻孩子,媽早跟你說過了這是工作,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女人的語氣無奈又滿是寵溺,早已年屆花甲的年歲有著說不出的風韻,今晚的事情她的部下想必也會妥善處理吧,畢竟兒子鬧場自家老闆娘的店傳出去總是難聽。

  司機卻在心中腹誹靠北老闆娘妳就沒想過好好管妳兒子的伊底帕斯麼?!


Fin.

沉默螺旋

晚間舊聞

  新聞大肆報導誰跟誰出了緋聞誰跟誰抱了醜聞誰跟誰進了摩鐵只是喝咖啡吃甜食胃溢酸休息一下,妳在報紙後面放肆的大笑大叫尖聲說著這誰想到的藉口真是爛斃了,一邊還不忘嫌棄新聞記者簡直就是蒼蠅一樣哪邊臭鑽哪邊。
  「就不能報導一點有用的東西嗎?」至少妳想看的可不是這種花邊新聞。

  對面坐著的人很是氣定神閒同妳一起忽略的整個咖啡廳投過來的責怪的視線,順便也把服務生陪笑的希望你們小聲一點的話語一起充耳不聞,只差沒有用鼻子指著妳讓服務生直接跟妳說去。
  「幫我續杯,一樣。」男人理所當然地晃晃空了的咖啡,敲了敲桌面示意對方妳可以滾了。
  到底也是個不聽人話的主,妳看著服務生灰溜溜的端著咖啡杯下去續杯離開心情竟也好了幾分。
  「欸,這件事你怎麼看?」  

  妳不怪男人瞪過來的視線為什麼充滿驚訝得像是見鬼,某種層面上來自妳的提問就已經比見鬼還要驚人了。妳不怪他,只是催促了一聲。妳的心情就是這麼的好。
  這下反而是男人要皺眉了。

  妳其實相當討厭眼前的男人開口說話。
  因為這個人一但開口說話就會滿是理論,任何妳的疑問抱怨見解在他面前都一一次又一次的錯誤論證導致妳最後根本就不想問他意見乾脆的命令了他不准說話,妳對於事情構成的理論以及支持那些理論的數據沒有興趣。一直以來都沒有,就算是在這個妳主動提問的當下也是沒有的。
  妳只是想到這個男人跟媒體又有甚麼不同,不停地說不停地說不停說,最後也就喪失了去理解其他立場的能力。這樣的聲音越大,其他立場的聲音就會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也許總有一天,妳也會變成這樣。
  因為妳已經不願意再去說了。



Fin.

世界天翻地覆

早上醒來變成了人魚

  童話永遠不會告訴我們當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之後的發展。
  於是我們都會忘記身在人世最為殘忍的名詞叫做現實。

  「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等等別在唸了你這是在幹嘛好噁wwwwwwwwwwwwww」有失控的聲音阻止你繼續把文章往下唸,掐著手書紙本的手指捏的那本脆弱的筆記簿不甘負荷的呈現一圈歪扭的凹陷,誇張點的說發大概就是掐出個洞吧。
  摯友的大笑讓你又羞又窘的氣悶著說不出話。

  是說!!!要我唸故事給你聽的是你欸混蛋笑屁笑!!!
  你在心裡尖聲的大叫,幾乎就想把手上的簿子捲起來朝他頭上來個狠狠一下。

  病房裡失去雙腿的少年擦去笑出來的眼淚看著床邊摯友捏著筆記本臉上的紅不知道是氣出來的還是羞出來的,大概都有吧。他心裡緩了緩,伸手過去拍拍摯友的死腦筋。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我笑夠了,你繼續往下唸我洗耳恭……噗、」
  他勸慰的話沒能講完又是一聲失去控制的笑意擅自跑出去讓那個本來有點回心轉意的腦袋這下更是氣的開始發抖了。

  這不能怪他,他是知道他是網路知名的言小筆者,可是跟這塊本就絕緣的少年哪會知道身邊老陪自己一起唱歌喇賽把妹翹課一起被記大過的朋友竟然也有這樣浪漫的一面,實在是差太多了。
  他真的不怪他,失去這雙腿可以換他一命,又可以換到這個對方大概準備帶進墳墓的秘密很值得。


  「唉唷好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把他唸完嗎,求你了?」
  面紅耳赤的少年多麼的想回那張嘻皮笑臉一句去死,但這個人真的差點為自己去死了這話他還真的說不出口,也只能氣噎著假裝正經地把他寫給他的故事逐字唸完。



Fin.

光度量

你怎麼在發光


  他總說他是螢火蟲的妖精,只有在這個時節可以出現。
  一次兩次五次發生了,你總是笑著說他中二說他怎麼還是這麼中二。
  一年兩年五年過去了,你發現你真的只有在這樣燠熱難解的夏夜裡會看見那個人隻身待在廟堂的廳前安靜地看天。

  一天再也忍不住你問他:「你真的是螢火蟲的妖精?」
  他卻不再若既往笑著跟你說是啊我是螢火蟲的妖精唷,微笑著的容顏不知為何盈滿著光。
  饜足了的模樣。他說:「你真是不死心呢,怎麼又來了。」

  「可是我要死了呢,螢火蟲的生命太過短暫,就算化了妖也不改其志真傷腦筋。」
  五年過去未曾變遷的容顏還是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甜美,不若你已長出鬚髭的臉散發待將成熟的風韻。他還是那副青少年的模樣由始至終。

  沒有人相信你說的話,相信你說你在這裡在過去的夏夜裡遇見過好幾次螢火蟲的妖精。
  你們成為了朋友而你還是永遠失去了他。


Fin.

公事公辦

在外未言明便統一的陌生語氣


  早已習慣他在外手腕高明看來聒噪的要命又懂得應對進退的笑容甜美(必須說這用在一個男人身上還真他媽噁心)一進宅子之後會像是見鬼了一樣被嚇跑的只剩下一張臭臉,身為男人貼身的保鑣已經很理所當然的從門口開始一路彎腰撿拾男人踢掉的鞋子外套領帶別針……有時候甚至會多 一個女人的高跟鞋風衣,他還得迴避女人瞪過來太過明顯叫他滾蛋的視線。
  這年頭的保鑣還她媽真難當啊。都覺得自己其實應徵的是保母不是保鑣吧 喂,你見過哪個保鑣除了維安以外還要給老闆提行程開車倒水餵飯(?)下廚甚至幫忙跑腿買套套的ㄇ!?便利商店門口剛結完帳的保鑣鐵青著一張臉忍受了大夜班 店員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間起了一股想掐死老闆的衝動。然而實際回到宅子內拿東西給房間內正待「辦事」的老闆又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男人挑眉,只穿著一件浴衣身軀正好阻擋了所有可能看清室內面目的目光,那張臭臉毫不猶豫的擺了擺,讓他的保鑣退下去,然後他自己摔了門上鎖。捏著那一盒精巧 的物事臭著一張臉坐在床緣。床上被帶進門的女人已經憋笑到了極致再也說不出話,氣悶的男人憤恨的拿手上的保險套朝那個不斷顫抖的頭狠狠扔過去:「笑夠了 麼!」

  這對主僕真是太逗趣了,儘管被手上失去節制的小盒正面砸到後腦勺仍然不減女人想要大笑的心情。在外花枝招展的男人回到家卻這副 委屈小媳婦的模樣說了誰要信,而理由就因為他最想上的人永遠都在門板外維持那副到死都一樣的畢恭畢敬,明裡暗裡明示暗示了這麼多次卻都被木頭裝死沒看見的 目光狠狠敲的碎碎碎碎。門外做為保鑣的女性大概到死也不會相信男人進了宅子後要他做的那些餵飯倒水的動作通通都是在撒嬌吧。
  身為親友的女人配合男人演了好多齣這種爛戲最後終於在這次宣告破功。
  「我說你啊,還是認命了準備一束鮮花玫瑰鑽戒直接去跟人告白還更實際一點你怎麼說?」

  「憑什麼!?」
  唉呀唉呀,真是孩子氣。好在男人的這一面只有我看的見。
  難說沒有一點妒心的女人忍不住愉快的想,畢竟是喜歡了好多年的人啊,要說沒有假戲真作的期待那還真是騙人的,不過看自己偉大的快要跟神一樣的親友戀愛了之後也跟普羅大眾一樣只是白癡她還真是氣消了不少。



Fin.

已讀不回

手機震動的頻率等於心跳的頻率


  手機的嗡嗡聲提醒著女性來電,已經切到了震動想要無視來自對方的所有訊息卻不敢真的關機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她知道她會怕,她不想被她掌控卻也不願意真的失了對方的所有音訊,如此的矛盾總是苛責她所剩無幾對她的愛,以及想要自由的心。
   逃跑的越久就越容易失去面對事情的勇氣,她越是不接她的電話越是不理會那樣嗡嗡作響干擾思緒的聲音,她知道她會越來越無法面對深深愛著自己的女人。她也 知道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畢竟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他說她說她們說,她又怎麼會不曉得不明白了解不懂呢?如此事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身為外人的他們都 明白,她怎麼可能會不懂。
  「但我就是不想這樣算了!為什麼每此都是我!為什麼為什麼!?」
  悲憤的女性用力的一砸酒杯,碰的一聲過後整間店裡只剩女性一個人的哭吼那麼刺耳,內容不外乎每次都是自己要主動是好云云,對桌的友人陪笑的看向店主又責難又嫌棄的看向女性,但說實話她也不好跟一個喝醉在發酒瘋的人講道理,人家聽得懂才見鬼。
   很快就弄懂女性只是在發酒瘋的店裡很快就恢復了人聲鼎沸迅速壓過了女性胡言亂語失去邏輯的跳針式話語,一邊給她倒酒一邊是是是的聽著她語焉不詳的 murmur,等著女性真的醉得不省人事大概他還要再花兩瓶酒的時間吧,魂但!妳酒量越練越好是要死了話說為什麼每次找我喝酒醉後都會變成這樣!?
  友人半帶絕望的想,再過不久就要換自己借酒澆愁了啊。
  他看著友人桌上很有毅力嗡嗡響個不停的手機,又看著女性一張哭花了妝的淒慘面容,他實在忍不住多嘴了一回抽張面紙給她:「妳醒個鼻涕吧……話說那個,妳真不打算裡她嗎?」
  「妳說每次都要妳示好,但我看每次都是她主動打給妳啊。」

  「你懂個屁啊!每次我接電話起來她就要臭罵我一頓!我做錯了嗎?為什麼總是要我道歉了她才願意和顏悅色的跟我說話!憑什麼!!」
   女性像是被踩了貓尾巴一樣跳起來砸杯子,弄的對面的男性又是陪笑的看向臉色發青的店主……距離他們換一間店吃飯聚餐大概也不遠了吧。男性頭痛的揉揉不知 是喝酒還是受氣而發疼的額頭,無奈的開口:「就憑她是妳媽,而且嚴格說起來妳下個月才要滿十八歲,未成年請勿飲酒這幾個字妳會不會寫啊?」

  「……真的倒楣的是每次把喝醉的妳送回去的我要面對阿姨臭的跟廚餘一樣的臉好不好。」
  年屆而立的男性無奈的看著對面手機上來電顯示的【媽咪】字樣只覺得頭痛非常。
  自己應該是被雇來當隨扈不是保母的吧?為什麼他們家的千金就這麼奇葩?



The end.

而我知道

一遍一遍輕聲唸叨著沒有關係


  女性輕聲唱著歌,像是敲打節拍一樣的輕輕拍著男人曾經宏偉如若挺拔大山一樣的背影,如今委屈的像是小孩頹然傾倒在她 懷裡,接受她的歌聲她的撫慰。隱藏在布料底下的面容是不是泣不成聲了呢?女性灑脫的笑著溫柔的想,哭吧哭吧不是罪,如果還能哭的話就多哭一點吧,或許我再 也無法安慰你了呢。
  醫護人員退到遠遠的門外,留給他們一片太過靜謐而無機質的機械維持器的聲音。女性不知道她深愛的男人花了多少力氣才簽下那 張放棄侵入治療的同意書,他們牽著手走了大半輩子,她卻在他人生最高峰的階段必須放下他一個人自己走了。好心疼,好欣慰,臨終前總算還有這麼一個人握著自 己的手陪在自己身旁,她這輩子走的並不寂寞。

  唱著歌的聲音漸漸緩了下來,拍著的手也漸漸不再抬起。
  男人不知道花了多大的 力氣才沒有掐痛自己抱著的女人不堪病毒折磨日漸瘦弱的身軀,這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他發誓過要給她吃好穿好豐衣足食過好日子的女人。男人聽著耳邊機械儀 器殘忍的一聲長嘯,無機象徵切斷生命的嗶,他感覺自己才是那個胸口被開了碩長的一刀仍無力回天的人。知道再也不用顧忌之後男人奮力的抱緊床上面容安詳的女 性,最後再門外的醫護人員迅速的跑了進來架走他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哭的多麼難看。
  這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卻也是這個女人簽下了器官捐贈的但書,而在這個時刻任何可以使用的時機都不可以放過,但要他怎麼捨得這個人的一切都要遺愛人世,他沒有這麼偉大,他也不想要這麼偉大。

  門外,他的妻子和孩子抱在一起哭成一團。
   此後,再也沒有人會在他們過年回家的時候和藹的笑著出來迎接她們,和他們一起吃年夜飯了,稱讚她把她的孫子教的很好,稱讚他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稱讚自 己兒子真有眼光。也不會再有人摸著他們的頭說他們真乖發紅包給他們,再也看不到那張慈愛的笑臉,再也沒有人毫無條件的包庇做錯事情的他們替他們跟爸爸媽媽 求情了。

  男人的哭喊在室內顯得那樣淒厲,門外哭成一團的人是再也沒有必要忍耐失去至親的痛在每人心上割開一刀,劃下血淋淋的傷。

 


The end.  

勝之不武

混進了人群卻無從下手的話題


  聽著女孩子們激動又壓抑激動的討論夾雜尖叫此起彼落,同樣坐在一張桌子裡他卻一點參與感也沒有的喝他的咖啡。倒不是 說這群人都跟他不熟,這些女孩子都是他的朋友,他們親密的程度甚至曾被他另一群滿是光棍的狐群狗友譏笑是左擁右抱……實際上看來也像是這樣啦,他們到哪都 走在一起只差沒有手牽手去上廁所而理由是因為他們總是到廁所門口就要分開去男廁女廁因此毫無意義。
  反正他們就是這麼要好。(結論)

   而且她們總是跟他膩在一起也不是因為要他當錢包或是當提包,這群女孩子一個一個不知道是在比勇猛還是在比腕力,在她們面前他都覺得自己才是娘子她們一個 一個都是漢子來的。已經發生太多次自己大包小包被這群鐵娘子(或是漢子?)一手一個接過去提最後他們一群人裡面只剩他一個人被夾在中間兩手空空……還少不 了被路人白眼。男性忍著揉臉的衝動很體貼的看著空掉的茶壺招來服務生回沖茶包,順手把桌上的垃圾們收了收讓服務生順便帶走。
  反正他現在沒戲唱做點桌面服務也省的無聊。

  這時候又是壓抑的尖笑聲一時失控的爆出來又被死死壓回去,女孩們用眼神傳達興奮並且提醒彼此要忍耐這裡是公眾場合不可以造成無辜民眾(含當事人)的困擾我們要矜持……
  但如果這時候有無聲的字幕,大概身為觀眾都可以看見那群萬紅叢中一點綠的環境裡就女孩子們頭上都有迅速且海量的OS豪邁的塞爆對話泡泡甚至擠開旁白溢出分鏡框裡。
   內容不外乎哦哦哦哦哦好腐啊這個果然是貼心的小受多麼的可愛好想推倒他快來人推倒他啊為什麼我只有幻肢沒有實物呢啊啊啊我的ㄐㄐININder快來人幫 我消火哦哦哦哦哦!!!妳看見剛剛那個男服務生跟他對看了一眼然後曖昧的微笑嗎我覺得這個西批我可以他們剛剛是不是碰到手跟手了!!!天雷有沒有勾動地火 了!?!?!?假賽啦妳不知道我們就是為了守護他的菊花才會聚在一起捨命保護他的小菊花的嘛!在他的真命天子騎白馬到來之前都不可以讓他隨便交出貞操的妳 看那個服務生現在又跑去對其他桌客人隨便放電了那個水性楊花的東西不是和我們的小天使醒醒ㄅ妳!
  ……如此云云。

  他其實真的不要參與這個話題比較好。
  真的真的。



The end. 

迷戀

最終歸宿還是在窗簾後哭泣


  很多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大概是個擤鼻涕的衛生紙這樣的概念……講好聽點是理髮師的洞穴,但他真的就覺得自己是衛生紙,因為他老是被 用完就丟。好歹理髮師還為了那個洞穴的關係差點被驢耳朵的國王處死了,他的理髮師卻每次來自己這邊哭完失戀之後哭得唏哩嘩啦然後隔天板著一張面無表情把自 己踢下床。
  ……有沒有這麼委屈的?

  青年搔搔頭,已經很習慣少年動不動失戀就跑來早就準備了另外一張床給他。明明已經哭累的少年卻在躺上床之後嗅了嗅又一副大爺不爽的模樣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正給他準備棉被的青年根本攔不住。那個大爺給的理由到也正經,剛買的東西太新他不喜歡。
  算了算了,青年很懶得跟這個小祖宗計較他明天還早八的課這小鬼就畢業了壯烈告白於是也壯烈自爆之後結業式立馬跑來,都不想想這時候的大學生正是水深火熱,噎的他一口泡麵差點全糟蹋在筆電上,要死了那裏可都是他重要的期末報告啊!
  唉他一點也不期待他家的太子會懂得什麼叫做體諒禮讓,真的真的,他已經放棄了。

  青年攤手,搓亂了自顧自躺在床上自顧自閉上眼睛根本已經快睡著的少年的頭髮,搖頭晃腦地離開自己房間卻沒有發現一雙精明的要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離去的背影,才在門扉關上之後忍耐著沒一把丟出枕在頭上的枕頭。
  到底才是沒有體諒的混蛋啊混蛋!被獨留在房間裡的少年腹誹,幾乎是立刻跳起來蹂躪那枕頭的兩手用力地爆出青筋,誰會這麼無聊失戀了就跑來,他媽的每次戀情告吹的原因不都是因為那群瞎了狗眼的女人通通都看上你啊我不來糟蹋你糟蹋誰啊!

  門裡門外兩人怨天尤人,事主卻毫無自覺其實動不動走在一起一起出沒可以理所當然一起洗澡互抓老二禮讓體諒彼此的他們早已遠比任何老夫老妻都更像是相互扶持可以頭偕老的存在。
  旁白我看了都好想叫他們在一起啊,諸位看倌您說是吧?



The end.